手指探向奚午承的鼻尖时奚午蔓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过于自然熟练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有那啥大病人家只是喝个酒就担心对方会死掉。
哪这么容易就死了。
但是—— 奚午蔓趺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胳膊交叠搭在床沿。
这个安静睡着的人像只知道为了母乳而哭泣的婴儿一样毫无防备。
即使喂给他一颗药他也毫无意识。
但是接受不了死亡。
接受不了莫名其妙的死亡。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出了车祸? 好好的实验室怎么突然就发生爆炸? 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肉酱? 好好的一位母亲突然就心脏病去世。
好好的一位父亲突然就被打死。
大王椰怎么突然就向人类施暴? 是巧合吗? 莫名其妙。
这荒诞的、不跟人类讲道理的世界。
于是用巧合安慰自我安慰需要安慰的人。
其实根本安慰不了任何人。
好听的话其实难听得要命。
任何形式的死亡都像是蓄意谋杀。
但凶手是谁? 凶手在哪里? 看不见。
有任何人看见吗? 没有。
自然背下了一切。
自然是凶手。
只有自然。
你看她、他、它都是自然死亡。
他们死于自然。
他们如此说。
扯淡的谎言。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了一下外面漆黑一片奚午蔓没看清探进来的脸长什么样。
也许没有人。
也许是幻觉。
出现幻觉并不是稀奇事。
尤其在身心疲惫的时候。
现在就很累。
奚午蔓趴在床边闭上眼睛听觉却敏感得异常。
那扇门一直来回晃动在黑暗中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一下又一下聒噪无比。
可是睁眼那扇门纹丝不动。
这该死的睡眠不足。
还是睡会儿吧。
睡会儿。
睡会儿。
睡。
通过坚持不懈的自我催眠奚午蔓成功入睡。
她不确定奚午承醒了多久。
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他的视线。
床头柜上电子钟的微光映亮他的眼同样在她眼中留下波光。
电子钟开始发出嗡鸣。
奚午蔓试图抬手关闭腿脚却都麻了。
稍稍一动就痛得厉害。
奚午承坐起身关掉钟。
“你不去C国了?”奚午承的第一句话。
“去呀。
”奚午蔓小心活动筋骨“这不还早吗?”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奚午蔓怀疑奚午承是故意的“这就得问哥哥了。
” 奚午承沉默片刻嘴巴呈出一个并不标准的圆。
“我忘了这是你的房间。
” 他掀开被子下床站在奚午蔓身旁。
“我不在A市的时候哥哥都让谁睡在我的床上?”奚午蔓仰头看他。
“没有人。
”他脱下西服马甲轻轻扔在床尾凳上。
“是吗?”奚午蔓用温柔的口吻表达自己的不满“哥哥霸占这张床可是很熟练的。
”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慢慢解着衬衣纽扣。
“如您所见我的床被您占了我只能坐在这里现在手麻脚也麻。
” “我向你道歉。
”他把衬衣扔向床尾凳进了浴室。
不接受道歉。
奚午蔓在心里嘀咕试着做更大的动作。
刚刚能站起身她又听见奚午承的话音。
“蔓蔓帮我取套衣服过来。
”奚午承说。
怎么不自己去? 话到了嗓子眼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只下半身裹着浴巾确实没办法自己去取。
M集团总裁在家裸奔。
这可真是无良媒体的记者们会写的东西。
奚午蔓一走出卧室就看见医生钱莫贪从奚午承的房间出来。
“小姐您有看见少爷吗?”医生远远就开口问。
“您找他有事吗?”奚午蔓回问。
“少爷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我想他现在已经醒了所以给他送醒酒药。
”医生向奚午蔓走近回头向奚午承房间的方向看一眼“但少爷没在卧室也不在书房。
” 要是说奚午承在她的房间未免奇怪。
奚午蔓选择不暴露奚午承的行踪。
“您给我就好我拿给他。
”奚午蔓向医生伸手。
“那就麻烦您了小姐。
”医生把药盒递给奚午蔓就下楼去了。
奚午承应季的衣服并不多奚午蔓很容易就为他搭好当天的衣物。
将衣服连带着药盒塞到奚午承手中奚午蔓打算离开被叫住。
“我需要你帮我打下领带。
”他用这个理由留下她。
你又不是不会。
话到嘴边化为一个客气的微笑。
想什么呢小老弟你以为你是祁湘?可以肆无忌惮地冲奚午承发脾气? 奚午蔓背过身去背对奚午承乖乖等他叫自己。
没一会儿叫她的不是奚午承的话音而是肩头的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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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藤蔓向上第二四五章 都让谁睡在我床上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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