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号追踪逐流星时星舰的引擎突然变得躁动。
仪表盘上的能量指针像受惊的兔子般乱跳灵源防护罩忽明忽暗械源推进器喷出的火焰时强时弱——整艘船像被什么东西拽着往前跑舷窗外逐流星拖着的能量尾巴在星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时而冲向某颗恒星时而躲进陨石带像个没头苍蝇。
“它在‘追热点’。
”苏星遥死死按住控制杆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探测器显示它刚从颗超新星旁边跑过来因为对方的能量突然减弱现在正调头追另一颗脉冲星。
你看它的核心——”屏幕上跳出放大的图像逐流星的核心像颗不停滚动的玻璃珠周围的能量环始终朝着最强的光源倾斜“就像总跟着老师表扬的同学跑的小孩永远在追‘更好’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 降落在逐流星表面时他们发现这里的土地是流动的。
脚踩上去会陷进能量沙里沙粒顺着能量流的方向移动把他们往星球的尾巴处拖。
灵源植物都长得歪歪扭扭根系拼命朝着能量强的地方伸展结果把自己扯得东倒西歪;械源机械人则在沙地上狂奔身上的零件不断更新——刚装上的灵源感应器嫌不够灵敏立刻换成更强的械源芯片换完又觉得耗电太快拆下来扔在地上零件堆成了小山。
“看那些机械人。
”凌雪指着远处一个机械人正追着路过的能量流跑跑着跑着突然散架了零件被沙流冲走“它们的核心没有‘自己的节奏’永远在模仿别人的频率。
” 在星球最前端的能量坡上他们找到一块嵌在岩石里的罗盘罗盘的指针不是固定的而是像钟摆般左右摇摆指向过的方向都刻着浅浅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残留着不同星球的能量印记——有圆舞曲星的弧线有沉睡星的呼吸波纹甚至有混沌星的螺旋。
“它在‘学’所有强者的样子。
”灵溪擦掉罗盘上的沙粒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没有自己的光就只能反射别人的亮’。
” 深入能量流最湍急的峡谷他们找到了逐流星的核心——那是颗像陀螺般旋转的晶石晶石周围没有稳定的能量环只有无数细小的光丝每个光丝都连接着远处某颗星球的能量源光丝时而绷紧时而断裂让核心始终处于不稳定的震动中。
“它的能量都用来‘追’了没时间‘长’自己的。
”阿木的骨笛靠近核心时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像跑调的歌“铭文记载逐流星原本有自己的能量场但它总觉得别人的更好就拆掉自己的核心结构改成了‘追踪模式’结果越追越弱现在连固定轨道都保不住了。
” 小七试着把缄默星的沉静频率输入手环核心的旋转慢了半秒却很快又被远处某颗恒星的强光吸引转得更快了。
“它静不下来!”小七看着不断断裂的光丝“就像总被别人的目标带着跑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 凌雪想起逐流星的移动轨迹突然蹲下身用玄冰剑在能量沙上画了个圈。
奇妙的是沙粒流到圈边缘时竟放慢了速度像遇到了无形的墙。
“我们得给它建个‘自己的家’。
”她让苏星遥用械源零件搭了个六边形的框架框架每个角都刻上了逐流星本身的能量印记——那是他们在罗盘凹槽里找到的、最微弱却最独特的纹路。
“别让它追外面的能量让它看见自己的。
”凌雪将玄冰剑插进框架中心注入了一丝自己与剑共鸣的能量——那是融合了九个星球平衡力量的、独属于她的波动。
当这丝能量触碰到核心时旋转的晶石突然晃了一下断了几根连接外界的光丝。
阿木吹起了段全新的旋律这段旋律里没有模仿任何星球的节奏而是用骨笛最本真的音色吹得又慢又稳像孩子学步时的蹒跚。
旋律响起时核心周围的光丝不再疯狂伸展有几根甚至开始往回缩像迷路的孩子回头找家。
苏星遥则在框架周围埋了六个能量收集器收集器只吸收逐流星自身散逸的能量再以稳定的频率输回核心。
“就像给它喂自己长的粮食不是抢别人的。
”他看着收集器上跳动的数值这些数值虽然微弱却在慢慢增长。
三天三夜后核心的旋转渐渐平稳。
最开始它每小时会被外界能量吸引着偏离框架一次后来变成半天一次再后来当远处某颗亮星爆发能量时它只是轻轻晃了晃没有像以前那样疯狂冲过去。
“它在‘认’自己的能量了!”凌雪指着核心原本透明的晶石里渐渐透出了淡淡的橙色——那是逐流星自己的能量颜色以前因为总模仿别人这颜色几乎被掩盖了。
当最后一根连接外界的光丝断裂时核心突然发出一阵嗡鸣橙色的光芒扩散开来在框架周围形成了个稳定的能量场。
能量场里的沙粒不再乱流而是顺着场的边缘缓缓流动像地球的潮汐有了自己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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