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脚步声像是踏在我的心跳上沉闷而规律每一步都像钝刀割在神经末梢。
铁门被推开时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撕开清晨死寂的薄纱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声音震得颤抖。
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泥土微腥的气味猛地灌入鼻腔冰冷而黏腻像一条滑腻的蛇钻进肺腑。
他身上那件白色长袍摩擦着空气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蚕在啃食桑叶又像是某种低语在耳畔游走。
我蜷缩在一排冰冷的人偶身后金属骨架的寒意透过薄袍渗入脊背指尖触到的是人偶关节处生锈的铆钉粗糙、坚硬像某种未愈合的旧伤。
透过它们僵硬肢体间的缝隙我死死盯着老吴——他的脚步异常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奔药柜而是拎着一捆崭新的白色长袍跟我身上这件一模一样只是更白白得像雪像骨灰刺得我眼球发痛。
他神情焦躁嘴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线眼袋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像是淤血凝结的尸斑。
那捆袍子被他狠狠扔在角落的铁床上“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床架嗡嗡作响余音在我胸腔里来回撞击。
随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对讲机摁下通话键压低嗓音那声音却像毒蛇吐信嘶嘶地钻进我的耳朵:“头目说M-07不稳定今晚必须处理。
”电流的滋滋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神经。
片刻后一个同样冰冷的男声从对讲机里传出:“收到。
”简短无情像判决书落下的印章。
老吴松开通话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缝间带起几根脱落的灰发飘落在地无声无息。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恐惧像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呼吸几乎停滞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
可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某个深藏于意识底层的能力骤然激活像一台冰冷的分析仪强行将混乱的感官剥离、重组。
视野中那几个关键词被无形的红框锁定、放大、拆解——“处理”不是销毁不是转移而是替换。
用一个新的“实验体”替换掉我这个“不稳定”的旧体。
“今晚”不是明天不是模糊的将来而是只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死亡倒计时。
不能再等了。
他们所谓的“处理”无非是注射高致命药剂再像处理垃圾一样运走。
我不能把我的死亡时刻交到他们手上。
我必须自己掌控它精确到秒。
思绪疯狂倒带一帧帧回放那段偷录的视频——关于“前任”M-06被处理的画面。
顾昭亭白大褂下那双冷静的手。
他探颈动脉然后手滑向“死者”左手腕食指与中指在内侧停留五秒。
那不是常规查脉的位置——那是戴表的地方。
手表! 尘封的记忆猛然翻涌:社区档案室一批电子垃圾中一只报废的黑色智能手环。
我曾好奇摆弄发现它虽断网传感器仍可运行电路改造后能模拟心跳甚至设定信号中断的精确时间点——伪造心跳骤停! 心脏狂跳血液奔涌可思路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一个仿生心跳器我或许能自己做! 记忆如数据库般飞速检索:许明远无线电怪人抽屉里有电阻、电容、微型电路板;阿毛修车少年擅长从废品中拆解芯片与电池。
材料是有的! 我还需要低温凝胶配合模拟器在体表制造接近尸体的冰冷触感。
我撕下袍子内衬一角用牙齿咬破指尖血珠渗出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蘸血在布条上疾书三字:“手表+低温凝胶”。
布条折成歪歪扭扭的蝴蝶趁着老吴背身整理药品的间隙我闪电般爬向墙角通风口指尖触到铁栅的冰冷边缘用尽全力将纸蝶塞入缝隙。
这是我和小满的秘密通道她每天都会来。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每一秒都像在滚油里煎熬皮肤因紧张而微微战栗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湿了衣料。
老吴在密室里踱步脚步杂乱焦虑如病毒在空气中弥漫连呼吸都变得粘稠。
终于他拿起一支装满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朝我走来——是每日一次的“镇静剂”。
我闭眼装出顺从任由针尖刺入臂弯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像毒蛇缓缓游走。
药效上涌四肢沉重如灌铅意识被一层层拖入深渊。
我借转身之机眼角余光瞥向通风口下方的墙缝——那里多了三道平行的、崭新的刻痕。
心猛地一跳那是小满的回信!暗号:西-3-柜顶。
西区第三间柜顶。
废弃柴房铁门上方第三块砖或铁柜之巅。
我必须出去。
意志如钢对抗药力。
老吴见我“睡熟”检查瞳孔转身离去。
铁门“哐当”锁死回音在耳膜上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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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57章 我需要一支会停的表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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