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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6章 聋子家的墙会哭

第四天的日头刚爬上槐树梢我就把旧课本往腋下一夹往刘翠花家走。

昨晚晾被单时故意飘下去的纸片该让陈守义的神经绷成琴弦了——他越慌破绽才越多。

刘翠花家的院门虚掩着我推的时候门轴没响显然被人上过油——那声音本该像老牛喘气般嘶哑如今却滑得像水滴落瓦片。

往常这时候院里该有剁菜的“咚咚”声或者小满举着树枝追母鸡的笑声可今天安静得像口被捂严的缸连风刮过墙头都带着一种黏稠的窒息感。

我蹲下去摸门槛边缘的灰尘指腹蹭到一道细棱——新鲜的刮痕像是麻绳拖拽重物时磨出来的边缘还沾着点草屑粗糙地刮过我的皮肤像一句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小满?”我喊了一声声音撞在青砖墙面上又弹回来仿佛整座院子都在屏息。

里屋门帘掀开条缝刘翠花探出头围裙上没沾面粉头发却沾着片碎草叶在阳光下泛着微绿的光。

她的眼睛很亮像被雨水洗过的玻璃珠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眼神真正聚焦在我脸上——不再是漂浮的雾而是沉下来的星。

我把课本摊在八仙桌上故意翻到“耳”和“口”的拼音页。

插图里的耳朵画得圆滚滚像小满的耳垂软乎乎的让人想轻轻捏一下。

我指着自己耳朵又轻轻摇头——这是手语里“听不见”的意思可我不确定她能不能懂。

刘翠花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围裙角被攥出褶皱指甲盖泛着洗得发白的粉红是长期用皂角洗手的痕迹触感想必干涩却干净。

然后她抬起手掌心向上食指在耳侧画了个圈——那是“听”的手语。

我的喉咙发紧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缓缓收紧。

原来她不是看不见我的试探是在等我先递出钥匙——不是信任是确认。

傍晚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窗户甜得发腻混着泥土和猪圈隐约的腥臊味。

小满拽着我的衣角往院坝跑:“姐姐玩猜动作!”她踮着脚学妈妈切菜菜刀在空气里划出虚虚的弧线;又弯着腰模仿扫地扫帚尖扫过她的小布鞋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最后她扑进我怀里比了个抱小孩的手势发顶蹭得我下巴发痒带着汗味和槐花的气息。

我突然比出双手交叉在胸前再猛地往外推——这是昨天夜里对着镜子练了二十遍的“危险”手势。

小满愣了一下接着咯咯笑起来:“这是妈妈说‘别出门’的意思呀!”她仰起脸鼻尖沾着点草籽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手背“上次陈叔叔来送快递妈妈就是这么比划的还指了指我的小鸭子书包。

” 我的膝盖一软差点蹲下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某种沉重的认知压了下来:原来孩子早就破译了那些无声的密码就像她能认出陈守义指甲缝里的黑泥——大人总以为孩子的眼睛是蒙着雾的其实他们看得最清楚看得太清楚了。

“那……戴眼镜的叔叔呢?”我比划着推眼镜的动作心跳快得像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小满立刻缩起肩膀小脑袋点得像啄米然后跑到门边双手握住不存在的门闩往下压——锁门的手势。

我的后背沁出冷汗凉得贴在衣背上像一层冰壳。

这不是巧合是刘翠花在教孩子用另一种语言存活。

就像我总在指甲缝里藏滑石粉她们母女早就在用手势编织安全网密不透风。

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院外传来三轮车“咔嗒”熄火的声响金属冷却的脆响像骨头断裂。

我早就在窗纸上涂了层薄油此刻贴上去看陈守义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根扭曲的黑铁柱踩碎了一地月光。

他没像往常那样敲院门直接抬起脚—— “哐当!” 木门板裂开条缝木屑飞溅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木头断裂的辛辣气息。

我本能要往床底钻手腕却被人攥住。

刘翠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她的手像块冷铁指甲深深掐进我腕骨另一只手快速比了个“藏”:手掌扣成碗状往怀里一带。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地窖暗门在灶台下我被推进去的瞬间听见头顶木板“轰”地合上闷响如雷。

空气里飘着霉味和陈年红薯干的甜铁栅通风口漏下的月光像根细银线冷得刺骨。

我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响氧气越来越稀薄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有人拿小锤子敲打一下又一下。

“北墙有旧烟道通猪圈。

”姥爷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响起。

那是五岁那年我们躲暴雨钻地基缝他哈着气给我讲的温热的气息至今还留在耳后。

我摸着墙根往前挪指尖触到块松动的砖抠开时带落一片墙皮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涌进来——和昨晚猪圈后巷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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