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弥漫着腐朽木头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气味每一丝都像冰冷的触手钻进我的鼻腔勒紧我的神经。
我蜷缩在柴火堆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我将那副从陶俑眼中取出的老花镜捧在手心冰凉的金属镜架硌着我汗湿的掌心。
光线从柴房唯一的破洞里斜射进来形成一束浑浊的光柱无数尘埃在其中翻滚飞舞。
我借着这微弱的光将眼镜凑到眼前反复端详。
金手指的能力在我的催动下像一台超高精度的扫描仪开始疯狂地分析镜架上的每一处细节。
昨日当我的指尖嵌入陶俑眼窝触碰到这副眼镜时它所反射的每一束光线、每一个角度都被我的大脑完整地记录、编码、储存。
现在这些数据被重新调取出来。
我的视野里镜腿内侧那处原本以为是普通刻字的地方在金手指的解析下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景象。
无数细微到肉眼无法分辨的光影折射点构成了一幅三维结构图——这不是雕刻是嵌入式微雕! 那些字母和数字的边缘有着微不可察的缝隙像一道精密至极的暗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从头上拔下一根黑色的发卡用牙齿将其咬直屏住呼吸将尖端探入那个看似浑然一体的刻字边缘。
指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松动感像是触动了某个微型机关。
我小心翼翼地向外一撬。
“咔哒。
” 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一枚比米粒还要小的金属薄片从镜腿的凹槽中弹了出来掉落在我的掌心。
我的呼吸瞬间凝固。
金属片在光尘中闪烁着冷硬的光。
我几乎是把眼睛贴了上去才看清上面用蚀刻技术留下的那行数字:。
一九九八年七月十六日。
这个日期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我的记忆。
那是母亲失踪的日子是我噩梦开始的源头。
原来线索一直都在只是藏得如此之深深到需要用生命和奇迹才能触及。
我强忍着翻涌的情绪将金属片翻了过来。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金属片的背面竟然用某种特殊的胶质粘贴着一小截胶片残片。
残片已经泛黄但影像依然清晰。
画面里一个温柔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她的手里赫然拿着一副一模一样的老花镜。
是母亲。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
我一直以为母亲留下的线索是那句“信镜勿信人”。
我以为“信镜”是指这副眼镜是信物。
我错了大错特错。
这不是“信物”的“信”是“信息”的“信”。
这不是一副眼镜这是一把钥匙一个记录仪! 每一次所谓的“入模仪式”那些被村民视为神圣和恐惧的瞬间都被这副眼镜以某种我尚不理解的方式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就在这时窗户的木格上响起了三长两短的轻叩声那是李聋子的暗号。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那张焦急的脸贴在窗外双手飞快地比划着。
我的金手指能轻易解读他的手语每一个动作都像清晰的文字投射在我的脑海:陈守义带人搜查了猪圈和陶窑正分头朝着村东而来。
时间不多了。
我立刻从贴身的口袋里将另外两样东西取出与那枚刚发现的金属片并列放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一卷是孙会计临死前拼命冲洗出来的“名单”另一卷是张婆婆交给我的据说是姥姥留下的“遗言”同样是微缩胶片。
三卷看似无关的胶片此刻在我眼前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联系。
我将它们并列排开。
母亲留下的“终录”(就是那半截残片)、孙会计的“名单”、张婆婆的“遗言”。
在金手指的超感官视野下胶片上那些细微的划痕、压痕的密度呈现出一种清晰的、层层递进的规律。
不能再犹豫了。
我闭上双眼调动了全部的精神力启动了“多感官整合”。
这是金手指最深层、也最耗费心神的能力。
一瞬间我的世界里视觉、听觉、触觉的界限被彻底打破。
我用指尖轻轻抚过三卷胶片。
那细微的压痕在我脑中转化为震动的声波;胶片上残留的、不同人留下的情绪印记(母亲的悲伤、孙会计的恐惧、姥姥的决绝)被转化为不同频率的背景噪音;而镜片本身记录的光影信息则像校准器一样将这些混乱的信号进行过滤和重组。
无数嘈杂的电流声在我脑中轰鸣像上万只蝉同时嘶叫。
我咬紧牙关忍受着大脑快要被撕裂的剧痛将所有感官信息强行叠加、整合。
渐渐地那些杂乱无章的声波开始汇聚被还原成一个颤抖的、我无比熟悉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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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26章 镜腿里的名字会呼吸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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