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和陈默站在阿雅家楼下时晨雾还没散。
那雾不是城市里常见的薄纱是掺了晨露的浓奶稠得能摸到细碎的雾粒子——粘在睫毛上凉丝丝的眨眼时会蹭出半透明的水痕;落在衣领上没多久就洇出一小片湿印像谁不小心洒了半滴眼泪。
老小区的砖墙被雾裹得发潮墙缝里的青苔吸足了露水指尖一碰就能蹭下片深绿还带着泥土的腥气。
墙根下堆着几个旧花盆里面种着的太阳花还没开花茎上挂着的露水珠子映着楼上晾衣绳上的旧衣物像一串碎镜子。
每层楼的栏杆上都挂着东西:三楼阿雅家的晾衣绳最满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还别着颗小纽扣(是阿雅之前掉的妈妈一直没舍得扔)打了补丁的秋裤裤脚缝着圈浅粉色的边(阿雅说“这样像小裙子”)最显眼的是那件印着小太阳的儿童外套——袖口磨出的毛边被风吹得晃来晃去衣角还沾着块没洗干净的草渍那是阿雅去年在楼下草坪打滚蹭的当时她还闹着说“草渍是太阳给的印章”结果妈妈搓了半天才搓淡。
阿雅妈妈的家在三楼门没关严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是她在翻阿雅的书包指尖蹭过布料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书包里还没凉透的念想。
陈默的指节悬在褪色的木门上磨得发糙的木纹硌着指尖每一道纹路都像阿雅住院时手背上的针孔密密麻麻地扎着他的心。
他突然不敢敲下去这扇门后藏着太多东西:阿雅最后没喝完的半盒牛奶(还放在冰箱里妈妈没舍得扔说“等她回来喝”)床头柜上摆着的没拼完的拼图(是迪士尼公主的阿雅说拼完要送给林薇)还有深夜里一个母亲对着空荡的房间把阿雅的衣服叠了又叠、摸了又摸的沉默。
而他是亲手把这些念想摔碎的人。
“阿姨我们是……医院的想跟您说些事。
” 他的声音比晨雾还轻出口就被雾裹住散成细碎的气音。
指节终于落下去“笃笃”两声轻得像羽毛落在晒透的棉被上怕惊飞了什么也怕戳破了屋里那个还在和遗物对话的人的梦。
门“吱呀”一声开了合页的声响带着老家具特有的迟钝像阿雅生病时慢慢的呼吸。
阿雅妈妈站在门后比上次在医院见时更瘦了颧骨凸得厉害皮肤绷在骨头上像晒干的橘子皮。
她的头发白了大半不是那种整齐的白发是黑白夹杂着像被霜打了的草额前的碎发用一根旧皮筋扎着皮筋上还缠着根浅褐色的线头——那是阿雅扎头发时断在上面的当时阿雅还噘着嘴说“皮筋坏了妈妈给我买新的好不好”结果新皮筋还没买人就没了。
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灰蓝色外套袖口磨得发毛肘部那块洗不掉的油渍格外显眼——那是阿雅住院时偷偷从食堂打了排骨汤给她递的时候手滑洒的。
当时阿雅还闹着要帮她洗小胳膊举着洗洁精瓶子倒了半瓶在衣服上结果自己的小手沾了满手泡沫笑得像个小疯子最后还是妈妈用温水一点点冲干净只是油渍太深怎么也去不掉成了永远的印记。
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那根旧皮筋松了些碎发掉下来遮住眼她下意识地用指尖去捋——这个动作和阿雅一模一样阿雅写作业时头发挡眼睛也是这样轻轻一捋指尖还会蹭到鼻尖像在跟自己撒娇。
“进来吧”她侧身让开声音轻得像蒙了层浸了水的纱布“地上刚拖过沾了露水滑慢点走阿雅以前总在这儿摔跟头。
” 屋里很小却收拾得比任何时候都整齐。
客厅的墙几乎被阿雅的奖状占满了从最下面那张幼儿园的“乖宝宝”奖状开始——边角被磨得发毛背面还粘着块干了的糖渍那是阿雅第一次得奖状非要含着橘子糖拍照结果糖掉在上面她哭了好久说“奖状不漂亮了”最后是妈妈用棉签蘸着温水一点点擦到半干现在那片糖渍还在像个小小的琥珀裹着当时的哭声。
中间那张是绘画比赛一等奖的作品画纸已经有些发黄却被装在透明的塑料框里擦得一尘不染。
画的是海边的日落橘红色的晚霞铺了大半个天空海面泛着金闪闪的光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手里举着个贝壳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给妈妈的礼物阿雅画”。
画的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手印是阿雅当时不小心按上去的她急得快哭了妈妈却说“这样才像阿雅的画独一无二的”。
最上面的是小学毕业照相框的边缘被摸得发亮。
照片里的阿雅站在中间马尾辫歪歪的(是妈妈早上扎得太急没扎正)手里攥着颗水果糖糖纸露在外面是橘子味的——那是陈默当时给她的说“毕业要吃甜的以后才会开心”。
她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阳光洒在她脸上亮得晃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照片里跳出来喊一声“妈妈我放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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