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承载着她所有思念和寄托的笔尖扭曲了!像一个丑陋的伤口!那些深藏在日记本里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终也没敢寄出的滚烫心事仿佛也随着这变形的金属一起被无情地撕扯、扭曲! 钢笔摔落在地的脆响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心底埋藏了八年的自欺欺人! 她一直在等啊!等岳卫东信里那句反复出现、如同咒语般的承诺:“坚持住!三年!等我轮休探亲就能重逢了!” 可最近几封信他的字迹越来越潦草越来越匆忙。
他说北大荒的暴风雪刮起来能吞掉人巡逻时得一只手扶着冰冷的钢枪另一只手死死捂着心口——因为钢笔和她偷偷夹在信里寄去的小照片都贴着心口放着怕被风雪卷走冻坏。
而他最新那封信的落款处竟然洇开一小片模糊的深色痕迹……是融化的雪水不小心滴上去了?还是……胡悦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此刻这枚扭曲的笔尖像一面残酷的魔镜瞬间刺穿了时空的阻隔!在它诡异的金属反光里胡悦仿佛看见了!看见了呼啸的北国风雪中那个总在信笺末尾笨拙地画上一颗五角星的青年正颤抖着用冻得红肿裂口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擦亮一根宝贵的火柴小心翼翼地凑近冻硬的笔尖试图融化凝结的墨水和冰冷的金属…… 胡悦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桌上那封刚写完、墨迹未干的给大哥胡强的长信又瞥见旁边摊开的日记本上自己刚刚还少女怀春般写下的关于华庆军的点滴…… 她的脸“腾”地一下火烧火燎! “胡悦啊胡悦!”她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你还写什么信劝大哥‘清醒’?!你自己呢?!一边揣着旧信物念着旧人一边对着新来的干部脸红心跳!你……你真是……” 华庆军眼中那种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理想光芒像一道强光猝不及防地照亮了她心底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 闸门轰然打开!记忆的洪水奔涌而出! 那些曾经响彻云霄、激励着无数热血青年的口号如同昨日重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到边疆去!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接受再教育扎根农村干革命!” 时代的洪流如同挣脱束缚的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奔涌向前!裹挟着千千万万像胡悦这样的城市青年告别熟悉的街道和父母温暖的怀抱背上简单的行囊义无反顾地踏上未知的旅途。
他们奔赴四面八方的农村插队落户的身影如同一颗颗投入大地的种子在共和国特殊的历史篇章中刻下了深深浅浅、难以磨灭的印记。
上山下乡插队落户他们以亲身实践、躬身入局的姿态开启了一段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艰辛岁月。
时光的河流总是悄无声息地冲刷着人们的记忆但对于胡悦这批被称为“老三届”的知青来说(指1966、1967、1968三届初、高中毕业生)他们简直就是时代洪流冲击下首当其冲的“歪脖子树”!既承受着浪潮最猛烈、最直接的拍打也注定成为后来者回望这段历史时无法绕开的、带着复杂感慨的注脚。
胡悦那只视若珍宝的旧檀木箱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厚厚一沓书信。
那是数百封来自天南地北知青点、穿越千山万水抵达她手中的信件。
泛黄的信纸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汗水和泪水倾诉着迷茫与坚韧。
她无比珍视这些信件近乎固执地相信着终有一天这些浸透了青春血泪的文字会化作铸就历史的金戈铁马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向后人讲述他们这一代“老三届”人独一无二、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 命运的安排有时格外奇妙胡家三兄妹的经历几乎就是一部鲜活的“老三届”样本集: 大哥胡强1966届高中毕业生最早响应号召奔赴边疆。
二哥胡伟紧随其后1967届高中毕业插队地点稍近些。
她自己胡悦1968届高中毕业来到了川西的双沟村。
更别提还有四个姨妈家的表兄妹陆陆续续凑齐了初中各届毕业生清一色都成了知青!这支由血脉相连的亲人组成的知青队伍几乎完整地覆盖了“老三届”从高中到初中各个毕业年份。
每年的七月毕业季火车站就成了巨大的情感漩涡中心。
绿皮车厢外父母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住儿女的衣角千叮万嘱眼泪混着汗水;月台上塞满被褥衣物的帆布包、藤条箱拥挤不堪。
青涩的学子们换上浆洗得发硬的海魂衫或粗布衣姑娘们将乌黑的长辫盘起或编成利落的麻花辫戴上红星闪耀的军帽就在汽笛长鸣声中完成了从学生到知青的身份蜕变。
他们告别城镇告别父母背起沉重的行囊或挤上拥挤颠簸的敞篷卡车或迈开双腿徒步跋涉翻越一座又一座陌生的大山趟过一条又一条不知名的河流朝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陌生的坐标点——他们的公社、大队、生产队坚定而又茫然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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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1977年高考又一春第102章 老茧生春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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