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敷的鲜血似乎还在风雪中凝滞未散建康新帝桓玄的阴影已如跗骨之蛆迫不及待地伸向了北府军的命脉——军械司。
刘裕玄袍上的血迹未干便接到更直接的指令:桓玄特使、那位白面宦官明日清晨将亲临军械司查验所有账簿清点存铁美其名曰“为新朝整饬武备厘清旧账”。
命令传到陈衍所在的偏僻库房时他正借着昏暗的油灯光亮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袖中那半块沾着脑浆和血污的虎符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掌心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惨烈与沉重的责任。
婴儿在角落草铺上由张婶照看着发出不安的呓语。
“陈什长!” 一个带着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陈衍手下一个年轻库丁“上峰急令!桓玄使臣明日查账要咱们库房特别是…特别是你那边的‘特殊耗铁’账目务必…务必‘光鲜整齐’!” 陈衍的心猛地一沉。
他负责的隐秘角落正是利用焦炭炼铁法小规模生产“良铁”的地方。
虽然产量不大但耗铁量远超常规锻造且产出大多用于私铸筒袖铠甲片这是绝对的禁忌!一旦被桓玄的人发现账实不符不仅他本人会被立刻处死更会牵连刘裕甚至成为桓玄清洗北府军的绝佳借口。
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映照着陈衍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的眼神。
伪造!必须立刻伪造一套足以蒙混过关的账簿! “知道了。
”陈衍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去把王铁头叫来还有取三坛最烈的酒和一桶清水来。
” 年轻库丁不明所以但被陈衍眼神中的寒意慑住慌忙应声而去。
很快王铁头——一个身材敦实、沉默寡言、在军械司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库吏也是陈衍名义上的副手——走了进来。
他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带着长期底层挣扎的麻木。
同时送来的还有三坛劣质烈酒和一桶冰冷的井水。
“王伯”陈衍指着桌上一堆记录着真实耗铁数据的竹简和木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建康来人了要查账。
这些东西见光就是死。
” 王铁头浑浊的眼睛扫过那些记载着“额外耗铁”、“不明去向”的简牍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嘴唇嗫嚅着没说话。
“把这些全烧了。
”陈衍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王铁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默默地抱起那堆要命的简牍走到角落的火盆边一张一张投入熊熊火焰之中。
火光跳跃吞噬着那些不能见光的秘密也映照着王铁头脸上复杂的表情——恐惧、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解脱。
“然后”陈衍将几卷崭新的空白简牍和笔墨推到王铁头面前自己也拿起一份“我们重新写一套‘光鲜整齐’的账。
” 伪造开始了。
陈衍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他这段时间对军械司其他常规账目的了解以及对建康皇陵修缮工程道听途说的消息开始编造天衣无缝的谎言。
“记:元兴二年冬月廿三奉上命支生铁一千三百斤用于…用于修缮建康西郊皇陵神道铁兽链。
”陈衍口述王铁头执笔。
老吏的手很稳字迹模仿着旧账的风格一丝不苟。
“冬月廿八支生铁八百斤用于…用于铸造皇陵守陵卫所替换门环、铺首。
” “腊月初五支生铁九百五十斤用于…用于打造皇陵祭祀所用巨鼎支架…” 一条条冠冕堂皇的理由被编造出来耗铁量被巧妙地分摊到不同的“皇命工程”上总数恰好覆盖了他们实际多消耗的铁料。
王铁头闷头写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衍则一边口述一边用另一支笔蘸着清水在一卷特意选出的、纸质相对厚实坚韧的账簿夹层(利用纸张纤维间的微小空隙)上飞快地书写着!他用的不是墨而是从厨房弄来的、气味极淡的米醋! 醋液在纸上迅速洇开、干透不留任何痕迹肉眼完全无法察觉。
只有遇热(比如靠近火源烘烤)醋酸会轻微焦化变黄显出淡淡的字迹。
陈衍用醋写下的正是那些被“皇陵”名义掩盖掉的、真实的、远超常规的耗铁数字!这是最后的底牌是留给刘裕或自己人确认真相的唯一途径。
伪造工作争分夺秒地进行着。
窗外风雪呼啸库房内只有笔尖划过简牍的沙沙声、火焰吞噬旧账的噼啪声以及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汗水浸湿了陈衍的后背不仅仅是劳累更是巨大的精神压力。
就在伪造接近尾声新账本即将完成时库房那扇沉重的木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 寒风裹着雪沫猛地灌入吹得油灯剧烈摇曳。
门口站着三个人:中间是那位白天监斩的白面宦官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左边是一名按着腰刀的桓玄亲卫军官眼神凶狠;右边则是军械司名义上的最高主管一个平日里对陈衍和王铁头颐指气使的马姓司马此刻正佝偻着腰一脸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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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寒旌映长安从北府小卒到天下共第52章 焦土账簿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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