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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脊梁第83章 落幕三

汴京东水门外石板路像是沉默的老者静静承载着前夜的秋雨。

那积水映照着天空的阴霾也倒映着这座城市正在悄然发生的改变。

陈太初离京那日钱号的青布幌子在风中无助地摇曳随后被童贯门生亲自摘下换上了 “隆昌钱庄” 的乌木匾额。

这匾额看似崭新可匾角还留着三年前雪魄糖坊开张时鞭炮崩出的焦痕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热闹与如今的沧桑。

漕帮的运糖船静静泊在虹桥下像是被遗忘的存在船身落满灰尘。

船头插着的 “沧澜” 旗早已被雨水泡得发白旗面上原本金线绣就的浪花纹如今皱成了童贯党羽脸上那满是算计的褶子。

白玉娘蹲在码头眼神有些无奈地数着新涨的船税铜钱。

每一枚铜钱都沾着雄州榷场辽商靴底的马粪味似乎连这货币都染上了那股复杂而隐晦的气息。

雪魄糖坊曾经的繁华已不复存在那口铜锅早被熔成了童府后花园的鹤形香炉。

只剩个瘸腿老伙计在甜水井胡同支着简陋的摊子。

汴京东榆林巷曾经充满甜蜜气息的雪魄糖坊如今已彻底变了模样。

“童记蜜饯” 的招子高高挂起取代了往日熟悉的招牌。

青砖灶台上摆放着从清河县强征而来的八口陶锅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童府管事的拿着残破不全的《糖霜谱》装模作样地指挥着伙计们熬浆可他根本不懂其中的门道。

滤渣该用三层桑皮纸这能让熬出的糖更加纯净而铜甑底下要垫磁石吸铁屑如此才能保证糖的品质。

但在他的瞎指挥下熬出的糖块泛着令人不悦的灰白色吃到嘴里黏在牙缝里的沙粒竟然比糖渣还多。

即便如此伙计们对外却依旧强词夺理声称这是新推出的 “雪沙糖”。

虹桥下的脚夫们尝过之后纷纷啐着唾沫破口大骂:“这也叫糖?甜得发苦倒像是吞了生铁粉!” 玉冰烧的酒幌依旧挂在丰乐楼檐角在风中微微晃动似乎还残留着往昔的韵味。

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童贯侄儿带着西夏酿工气势汹汹地闯进酒窖如同一群野蛮的闯入者。

他们砸开贴着 “竹露清欢” 封泥的陶瓮却全然不知果酿需用琉璃瓶避光窖藏的讲究。

新酒被随意装在豁口的粗陶坛里坛中的杏脯早已霉成黑疙瘩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饮客们尝过之后纷纷皱眉抱怨说喝起来就像潲水混了糖精难以下咽。

而童府账房为了节省成本竟把酒曲配方里的 “南洋香茅” 改成了茅厕边的臭蒿。

这些装满劣质酒的坛子摆在樊楼前半月不仅无人问津反而倒招来满街绿头蝇嗡嗡作响。

大名府军器坊的榆木大门贴着枢密院的封条显得格外肃穆。

童贯派来的匠作监站在门外隐隐听见里头传来齿轮咬合的怪声心中顿时起疑。

他们翻墙进去却只看到几架废弃的耧车显得冷冷清清。

他们自然不晓得地窖入口巧妙地隐藏在打铁炉的耐火砖下。

王铁柱临走前用铅封将水力锻锤封在了三十丈深的暗河里这一关键的器械成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汴京城中关于 “雷火铳” 的传说渐渐成了茶肆说书人的热门话头就连巡夜的更夫敲梆子时都不自觉地学着 “咔嗒” 的燧石击发声仿佛那神秘的火器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尽的遐想。

漕帮的货船依旧载着贴着 “沧” 字封条的糖箱看似一切如常。

然而箱里装的却并非真正的糖而是童府用麦芽混观音土压成的糖砖。

这种糖砖掰开便能看见里面夹杂的草茎品质低劣至极。

甜水井胡同的老汉照旧守着铜锅忙碌着可锅里熬的却是童府赏的霉甘蔗渣。

那黏稠的糖浆怎么搅都拉不出丝全然没了往日的模样。

孩子们举着糖人满脸抱怨:“这糖不脆声!” 最精明的辽国商人纳哈出在雄州榷场花高价买了三百坛 “塞上孤烟”满心欢喜地以为能大赚一笔。

可当他拆开坛口麻绳才发现封泥被换成了黄胶泥酒色浑浊得如同黄河水。

他醉后举着半片破碗对着月亮愤怒地嚎叫:“南朝人偷工减料!” 却不知这酒曲是陈德胜故意留下的残方里头少放了最关键的一味昆仑堇。

喝多了这种酒会让人头疼欲裂。

而真正的酒曲方子此刻正缝在岳飞新领的玉带衬布里随着大名府巡边的马蹄声没入燕山夜雾之中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次发挥它的作用。

“琼霄玉液” 的鎏金牌子已被换成 “童府佳酿”坛底沉淀的铅粉多得竟能照出酒保那谄媚至极的笑容。

“竹露清欢” 的果香被梁师成干儿子无情调包成蔷薇水散发出的甜腻香气勾着太学生们的荷包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这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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