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翌日天光未明。
皇城南门之外青石长街被一层薄霜覆盖寒气如针刺入骨髓。
百姓却早已聚集从四面八方涌来有挑担的农夫有裹着旧袄的老妪也有衣衫整洁却不肯离去的书生。
他们手中无一例外都捧着一只碗——粗陶的、瓷白的、豁了口的、祖传的……碗底映着晨星残月也映着彼此冻得发红的脸。
苏锦黎是第一个到的。
她未梳妆只披了件素色棉袍肩上挑着两只木桶桶里盛着滚烫的粟米粥热气腾腾在冷风中凝成两道白雾。
脚步沉稳一步一步踏在霜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某种无声的节拍。
身后无人随行也没有仪仗。
她是安国公府的庶女却已不再需要身份遮掩。
这一路走来不是为请命也不是为哭诉而是以凡人之躯端一碗饭叩一扇门。
她放下担子揭开桶盖。
米香刹那间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有人忍不住靠近颤抖着手递出空碗。
她不问姓名舀一勺递回去。
动作简单却郑重得像在行礼。
不久后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萧澈穿着月白色长袍身形清瘦唇色泛青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仿佛随时会倒下。
但他没有扶任何人也没有撑伞挡风。
他手中空无一物唯捧一只粗陶碗——正是那日在百灶阵中由柳氏亲手交到他手中的那只碗底裂痕犹存边缘磨得光滑。
他在苏锦黎身旁站定将空碗轻轻放在木桶边沿。
百姓见状默默上前。
一人献一碗十人成列百人成阵。
碗与碗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如雨敲瓦如钟击磬。
没有人高声喧哗可这寂静中的碗声却比千军万马更令人心颤。
守城将士已在城头列阵。
弓弩上弦刀剑出鞘。
将领厉声喝令:“擅聚宫门者按律当拘!”可话音落下却无人敢下阶驱赶。
因为箭楼之上值守的士兵一个个沉默伫立腰间悬挂的不再是制式佩刀而是一把由废铁熔铸而成的饭勺。
勺柄刻着“剑犁”二字出自禁军退役老兵之手曾埋于沙场如今悬于宫墙。
赵九斤就站在人群最前。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褐脚蹬草鞋手里拎着一只破陶罐里面装的是昨夜连夜熬好的红薯粥。
他抬头望向紧闭的朱红宫门声音不高却穿透寒风: “我们不来夺位来送饭。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头将士也落在那扇象征天威的门扉上。
“今岁冬至万家共炊请陛下尝一口活人的饭。
” 话落四野寂静。
只有风吹动旌旗的猎猎声还有那一桶桶热粥升腾起的袅袅炊烟一圈圈缠绕着宫墙仿佛要将这座冰冷的皇城重新煨暖。
城头上一名年轻小兵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饭勺忽然伸手摸了摸。
那是他父亲退伍时带回的说“从此只劈柴不杀人”。
昨夜他娘亲特意蒸了一屉窝头塞进他怀里只说了一句:“要是遇见她替我递一碗。
” 他眼眶发热悄悄把弓放低了几分。
宫内御膳房。
切菜声原本杂乱无章如今竟不知不觉合了外头传来的节奏。
“哒、哒、哒——哒哒”像是有人在打着拍子。
掌勺老太监猛地抬头发现整个厨房的人都停了手侧耳倾听。
那是什么? 是歌声吗? 起初极轻像是从井台边传来又似在廊下回荡。
再细听—— 碗叮当火旺旺 谁做饭谁当家。
米不分贵贱柴不问出处 一把勺管天下。
唱的人不多却坚定。
一句接一句从浣衣局传到洒扫房从茶水间漫进尚衣库。
宫女太监们不敢大声便在劳作时低声哼唱一边搓洗衣物一边用指节轻叩铜盆打节拍。
顾春和今日奉诏入宫为皇后诊脉。
她打开药囊取出几味安神药材又不动声色地将一方绣帕叠入其中。
帕上密密绣着那首谣词字迹娟秀针脚细密。
“娘娘近日心绪不宁”她轻声道“不如试着唱一句——心里就不再怕了。
” 皇后怔住望着那帕子良久指尖微微发抖。
而在偏殿乐坊一名盲眼琴师正调试古筝。
他不知是谁教了这首调子只觉得耳熟便随手弹了一遍。
弦音清越竟与宫外隐约传来的碗声遥遥相应。
忽然钟鼓楼上一阵异动。
值守太监猛地睁眼——那口百年未响的晨钟竟自己晃了一下。
再看旁边大鼓鼓槌悬空微颤似有无形之手将落未落。
他吓得跌坐在地。
可下一瞬另一名小太监颤巍巍指向宫门外声音发抖: “您听……那歌声……是不是进了乐谱?”宫门不开百姓不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427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我在灶前等天明来源 http://www.qsxjyw.com
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快穿之我的宿主像恶魔
阴阳同存
大明陈圆圆跪地求饶
你一神棍怎么就渡劫了
本宫靠赶集养活了全王朝
综影视之界面旅人
虐徒就变强我抽出绝世女剑仙
鬼仙长生
穿到修仙界成了女二的堂妹
年代夫妻都有金手指的美好生活
天机地脉道
什么我妹妹喜欢我
大秦血衣侯我以杀敌夺长生
那年华娱
开局长生万古天道求我别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