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国子监讲堂的雕花窗棂落在裴文昭手中的竹简上。
他正讲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声音清朗台下学子执笔疾书。
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老师。
” 众人循声望去是后排一名穿粗布短褐的学子。
他站起身双手紧握指节发白:“我家在兖州乡下前些日子刚领了田籍证——四亩六分地红印盖着官府也上门录了名。
可昨儿族老召集议事当众说:‘泥腿子有了地就不配读书。
你们若还去考秀才便是忘祖。
’” 他顿了顿嗓音微颤:“我想问您……我们这些种地的人真的不该读书吗?” 全场寂静。
有人低头避开视线有世家子弟轻笑出声更多人沉默着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不敢言说的痛处。
裴文昭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合上手中书卷从袖中取出一份誊抄整齐的文书放在案前。
“这是七王府昨夜送来的《科举资格新规草案》。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其中第三条明写:凡独立持有田产或工坊者无论出身门第、父祖职役皆具乡试报名资格。
” 他抬眼扫过众人:“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能不能参加乡试不再看你爹是谁而看你有没有凭自己立下的根基。
”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你生在哪一家决定你能走多远”裴文昭将那纸条文高高举起阳光照得墨迹发亮“是你自己种的地有多大。
” 讲堂里久久无人言语。
片刻后那寒门学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肩膀剧烈抖动却没有哭出声。
他知道那一纸地契不只是土地的归属更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消息传进七王府时苏锦黎正在批阅地方上报的户籍册。
她听完柳逢春复述国子监一幕指尖停在朱笔边缘良久未动。
“世家压田是为了断路。
”她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如霜“他们不让百姓有地就是怕我们有胆;现在我们放田就得连着把路修通。
” 她抬头看向柳逢春:“去查近十年科举中榜者的籍贯与土地占有情况。
我要知道所谓‘寒门出贵子’到底是个例还是谎言。
” 三日后数据呈上。
柳逢春脸色凝重:“七成进士出自占田千亩以上之家。
而全国八成农户至今无寸土可依。
更甚者三百二十七名落榜考生中有二百九十四人曾因‘无恒产’被地方学政拒于乡试之外。
” 苏锦黎静静听着眼神越来越沉。
她取来一只青绸匣将报告封入其中又提笔写下一行小字:“请陛下看看所谓‘寒门出贵子’到底是励志故事还是侥幸例外?” 随后命人快马送往宫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六村联盟祠堂内灯火通明。
郑氏站在中央面前摆着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着六个村庄的名字和每户自愿捐出的半亩田。
“助学田”三个字用浓墨写着像是一道誓言。
“我们不识字但我们知道书能改命。
”她环视众人“谁家女儿最肯学、最有志气就由这六十亩地养她读书。
” 最终人选揭晓时全场静默。
是李家那个卖豆腐的寡妇的女儿年方十四却已能背全《论语》曾在县试中夺魁却被族老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强行除名。
她的祖田正是被济阳县岳氏冒名侵占的那一块。
消息传到京师谢兰舟亲自送来一套新制课本。
封面由苏锦黎亲题一行字:“你读的书是你祖辈没能写的信。
” 入学那日六村齐聚村口。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老人们围坐一圈颤抖着背诵早已遗忘的《千字文》片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声音苍老却坚定仿佛要把五代人的遗憾都塞进那女孩即将踏上的路上。
而在京城深处听雪斋烛火未熄。
萧澈斜倚榻上面色略显苍白指尖却稳如刀锋。
他翻过一页奏章目光落在礼部呈上的回复上。
唇角微扬冷笑一声。
萧澈指尖一捻将礼部那份奏章轻轻推至案角。
烛火在他眸中跳动映出几分讥诮。
他早知会是这般答复——“恐乱阶级秩序”。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仿佛百姓读了书、考了试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赵九龄。
”他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
暗处一道黑影无声出现单膝落地:“殿下。
” “调三年流民暴动卷宗”萧澈缓缓坐起侍从欲扶被他抬手止住“重点查每地是否有复籍申请驳回记录再叠上地图。
”他顿了顿唇边笑意渐冷“我要看清楚是我们不给路走还是他们自己造反。
” 赵九龄领命而去脚步轻如落叶。
萧澈靠回软枕目光落在墙上一幅《天下郡县图》上。
红点已零星标出几处那是去年饥民聚众抢粮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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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202章 你以为改的是地契其实改的是投胎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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