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后堂的烛火猛地跳了两跳灯芯爆出个火星落在《千金方》补页上烫出个焦黑的小洞。
苏晚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桑皮纸的纤维里指尖传来纸张特有的涩感混着陈年墨迹的酸气呛得人鼻腔发紧。
春桃刚放下那本虫蛀的《赤尾九转》泛黄纸页上的墨迹还带着仓库里的霉味像被水泡过的旧棉絮闷得人胸口发堵。
她将半年前从塌房旧书堆里捡回的毒术笔记摊开两本书的虫蛀缺口竟严丝合缝——左边书页缺了个月牙形的豁口右边恰好凸起块被虫蛀剩的纸边像块严丝合缝的拼图。
晚姐姐你看这里——春桃的指尖点在典籍某页指甲因用力泛白以朱砂引毒的手法火候口诀是三沸三凉阳日取露和笔记里治疮痈的偏方一字不差。
她声音发颤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我原以为是民间野路子现在看来...... 苏晚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像有冰凉的蛇爬过。
现代急诊科培训过的冷静在此时绷成了弦她强迫自己放缓呼吸指尖顺着两本书的边缘摩挲。
补页是用晋州特有的桑皮纸抄的纤维粗粝摸得出造纸时未褪尽的草梗;《赤尾九转》的封皮却光滑挺括对着光看能瞧见松雪斋三个字的暗纹水印——那是京城老字号的印记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
不是普通毒术门派。
她突然开口声音比烛芯烧断时的声更冷是有人专门训练的军用毒师组织。
春桃的茶盏掉在木案上青瓷碎裂的脆响刺破寂静滚烫的茶水溅在半页笔记上墨字遇水晕开像朵迅速蔓延的黑花。
苏晚抬头正看见春桃眼底的惊惶瞳孔缩成了针尖:晚姐姐军用......那可是要...... 边军里的毒箭淬着牵机引中者四肢抽搐如牵线木偶;晋州流民中爆发的怪病皮肤上会结出鱼鳞状的硬壳却查不出半点毒源。
苏晚的指节叩在两本书上发出声像敲在人心上他们要的不是杀人是让整个晋州变成瘫软的泥沼——士兵握不住刀百姓认不清路任人拿捏。
她想起三个月前医馆收治的流民老妇溃烂的皮肤上渗着淡黄色的脓水临死前还在抓挠墙壁指甲缝里全是血痂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才想通那不是病是毒在啃噬神智。
院外传来马蹄声先是的轻响渐渐变成密集的声像砸在石板上的冰雹。
顾昭的玄色披风先撞进后堂衣角卷着夜雾带着股潮湿的寒气扫过烛火时竟让火焰猛地矮了半截。
他发梢还沾着夜露晶莹的水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滚落滴在青石地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腰间的龙纹玉牌碰在门框上发出的脆响像碎冰落地。
俘虏什么都不肯说。
他解下佩刀搁在案上刀鞘上凝着的血珠还没干透暗红色的边缘泛着黑咬碎了嘴里的毒囊黑血顺着嘴角流只剩半口气时还在笑说你们动不了天 苏晚注意到他袖口有块暗红的污渍边缘已经发褐不是新伤。
那账本呢?她问目光落在他沾着泥点的靴底——那是城外乱葬岗特有的黑泥带着腐殖土的腥气。
顾昭从怀里抽出个油布包层层解开时纸页发出的脆响像枯叶在风里抖。
影十四说印章是东市永泰祥的表面卖药材柜台里摆着当归、黄芪实则......他的手指突然顿住停在某页边角的小字上那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顾昭的声音像浸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意:沈明远。
苏晚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晋州旱灾时正是这位户部侍郎负责发放赈灾粮。
她还记得卷宗里的描述:沈侍郎面白无须常着月白长衫亲赴灾区时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总装着给孩童的糖块。
后来灾情失控流民涌入京城他跪在金銮殿上袍角沾满泥污哭得涕泗横流求皇帝开仓放粮最后被连贬三级发去守皇陵。
可此刻账本里的字被墨笔重重圈了三道墨迹深黑几乎要透纸而过旁边记着晋州粮船三成折银那数字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骷髅头用朱砂点了眼睛。
他不是被革职了?春桃凑过来看发丝扫过账本带起股淡淡的脂粉香却被顾昭冷硬的目光惊得缩了缩脖子像受惊的兔子。
苏晚却懂——顾昭的暗卫密档里记着沈明远的贬职诏书下达次日他的独子就娶了吏部尚书的嫡孙女婚宴办得十里红妆比皇子大婚还热闹。
革职是做样子。
她轻声道指尖捻起账本的一角纸页薄如蝉翼几乎要被捻碎皇帝要削藩需要有人背黑锅;藩王要自保需要有人在京城通消息。
沈明远......是根两头都咬着肉的绳子一头拴着朝廷一头拴着藩王。
顾昭突然攥紧账本指缝间传来纸张被捏皱的声。
影十四去查永泰祥了。
他说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掌柜的见了暗卫腰牌就瘫了裤脚湿了一大片说东家是个从不出面的白胡子老头总穿件藏青马褂每月十五让人送钥匙来钥匙串上挂着个紫檀木的算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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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逃荒后在京城开了家活死人医馆第286章 蛛丝马迹真相初显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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