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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179章 寒梅吐蕊迎归师幽州城头思南图

幽州的雪在黎明前停了青石板路上还凝着薄冰。

李昭的玄色战马刚踏过护城河桥沿街突然炸开一串爆竹火星子噼啪着窜上灰扑扑的屋檐。

来了!是大王回来了! 第一声欢呼像火星掉进干草堆瞬间燃遍整条长街。

穿粗布袄的老妇举着陶碗挤到最前面碗里的粟米粥腾着热气:将军尝尝咱熬的暖身子!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攥着新纳的布鞋踮脚往马镫上够被母亲笑着拽回怀里:莫要冲撞了贵人。

李昭翻身下马。

他没穿金漆铠甲只着件锁子甲外罩青布罩袍腰间玉玦随着动作轻撞。

老人家。

他弯腰接过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时忽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唐陶也是这样粗粝的纹路却盛过无数流民的希望。

该是我谢你们。

他仰头饮尽热粥米粒粘在嘴角惹得围观百姓笑出声。

有汉子举着酒葫芦喊:大王若不嫌弃咱庄子里新酿的米酒——话没说完被邻人捅了捅腰眼:没规矩!李昭却伸手接了对着葫芦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气冲得眼眶发酸。

高行周勒着马缰绳跟在后面眼角余光扫过两侧。

昨日还缩在门洞里避雪的流民此刻都捧着烧红的炭盆站在檐下;卖糖葫芦的老汉把整串山楂都塞给孩童自己举着空竹杆喊。

他摸了摸腰间剑柄那柄跟着他从沙陀军杀到幽州的铁剑今天竟有些发烫。

大王。

慕容延钊突然出声他的黑面膛涨得通红末将当年在河东见李克用阅兵时百姓都躲在墙根。

哪像今日...他声音发哽抬手抹了把脸末将就是死在阵前也值了。

李昭没接话。

他望着前方被人群挤得歪歪扭扭的二字幡旗想起前世课本里那句五代无义战。

那时他总对着地图上的血点叹气如今马蹄下的雪水混着粥汤却让他喉咙发紧——原来史书里冰冷的人口锐减是这些会笑会哭、会捧热粥会纳布鞋的鲜活人命。

进城。

他翻身上马缰绳轻轻一拽战马踏着碎琼乱玉缓行。

百姓的欢呼裹着雪粒子灌进耳朵他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南边朱温的汴军过了鸿沟;东边杨渥还在和杨隆演抢节度使印;北边阿保机的狼眼还盯着松漠的互市。

王府的红灯笼在转角处亮起时苏慕烟的身影已立在台阶下。

她穿月白锦袍外罩狐裘鬓边只插一支银簪发尾却沾着星点爆竹碎屑——显然是刚从后厨过来。

今日宫宴我备了鲈鱼脍。

她迎上来接过李昭的披风指尖在他手背轻轻一按卢家郎君带了二十车盐说是要献给军资;张司马的夫人拉着我问能不能让女儿进女学。

李昭挑眉:你赢了? 我应她们只要战事顺遂开春就办女学。

苏慕烟笑着引他往正厅走裙角扫过廊下的红梅那些老匹夫喝了三杯酒话就多了。

卢家郎君说大王有仁心张司马拍着胸脯说愿为前驱——倒比战场上的刀枪实在。

正厅里果然热闹。

青铜兽首香炉飘着沉水香十二名乐妓抱着琵琶立在廊下弹的是《清平乐》。

苏慕烟端起酒壶时袖口滑下一截露出腕间褪色的银镯——那是她当年在教坊司时老妈妈临终塞给她的。

卢郎君。

她停在穿湖蓝锦衫的青年面前酒液在银壶口悬成晶亮的线听闻令尊在楚州有三十艘粮船?青年刚要开口她又笑:我不是要征粮是想问若咱们开了运河楚州到寿州的粮船能不能少走七日水程? 青年眼睛一亮:自然能!若河道疏浚—— 张司马。

苏慕烟已转到下一桌令爱说想看《女诫》我让人抄了十本明日着人送府。

只是...她压低声音司马可听过女子识字家宅安宁 李昭靠在柱后看着忽然明白为何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士族今日都红着脸抢着敬酒。

苏慕烟的酒杯碰在他们的酒盏上叮咚声里藏着针——既给了面子又点破利害。

大王。

孙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侍郎穿着洗得发白的绯色官服腰间却系着李昭送的玉鱼袋宴席散后末将有本要奏。

李昭看了眼厅中渐起的酒嗝声对苏慕烟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击掌召来乐妓:《破阵乐》。

琵琶声陡然变急金铁交鸣般的调子震得烛火乱颤满座武将都跟着拍起大腿。

待众人醉醺醺散去李昭在偏厅生起炭火。

高行周解下铠甲露出胸前狰狞的刀疤;慕容延钊捧着茶盏指节捏得发白;孙简展开一卷地图绢帛上还沾着酒渍。

朱温正月初二被朱友珪杀了。

李昭拨动炭铲火星噼啪溅在地图上朱友贞虽夺了位汴军上下离心。

李克用的箭伤发作李存勖还在和兄弟们争权。

杨行密的儿子们更荒唐杨渥把节度使印挂在球门柱上说谁射进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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