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底的风死了。
油污水面灰蒙蒙的光没了。
我盯着那枚军用中继器刀尖还卡在水泥板缝里。
赵勇的呼吸压得低但乱。
短急像喉咙里塞了棉花。
他不是怕是绷到了头。
这种地方错一步人就没了。
李悦的手死攥着法拉第袋口指节发白像抓着最后一根绳子。
她清楚那东西一旦露出来任务算完我们仨的名字二十四小时内从所有系统里抹干净。
我抬手三根手指轻轻点她手腕——撤。
动作轻像风吹纸片她秒懂。
点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身子往后缩了寸把没声。
往后退贴着沟壁蹭。
每一步都先出脚尖试地面怕踩碎浮石。
这地早年被重型机械碾过水泥裂得像蜘蛛网重一点就“咔”一声。
我们三个像猫贴墙根走影子被远处那点红光拉得老长。
刚退到弯道三分之一前面拐角亮了。
不是热成像扫光是固定探照灯铁架子焊死的正对着排水口。
那灯不该亮。
这沟是废弃工业区的管网电断三年监控早废。
可现在灯亮着还是军规红外低频灯穿烟透尘专封逃路。
我眯眼看了两秒心往下沉——不是临时设防是等我们来的。
赵勇趴下枪口前指左手在地划两道——五个人两组。
一组守出口一组往回搜。
他刚才看见了拐角人影一闪战术背心有反光条特勤七队的标。
不是巡逻是猎杀队。
不抓活的清场。
不能往前。
我扫四周。
沟两边堆着废设备。
一台老调压器歪靠墙外壳炸开铜线裸着像被炸飞的。
旁边电缆架塌了半边粗缆垂下来盖住一道墙缝。
缝不宽但能侧身挤进去。
之前没注意上面压着一堆PVC管像临时堆的。
现在管子挪开一截够钻了。
我指那缝。
赵勇皱眉摇头。
太窄进去是死路。
他划线从入口到尽头比出“死路”俩字。
我抬手让他等闭眼。
头立刻胀太阳穴像钻子在打。
只敢用半秒——回十五秒的画面。
视野倒流。
沟底我们刚才站的地方。
红光扫过热成像照电缆堆温度正常。
接着一个队员走到调压器后停两秒转身。
没看裂缝但脚步顿了像察觉什么又不确定。
他回头瞥了眼PVC管堆眉头一皱走了。
那缝他们知道。
但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我睁眼鼻腔一热血渗出来。
袖口压住不擦怕动。
掌心写:他们以为我们在里面但没确认。
李悦看懂眼神一紧瞳孔缩。
她明白——最怕的不是被发现是被怀疑。
我继续写:我们反着来。
赵勇盯着我几秒懂了。
他们以为我们躲进去了那我们就真进不深藏就在口子附近等他们以为清空了再动。
赌的是他们懒。
只要觉得“可能没人”就不会细查。
他点头做了个“你先”的手势。
我爬过去刀尖轻轻拨开最后两根PVC管。
空隙够了。
侧身挤进去背贴水泥头顶钢筋断茬。
里面比想的深。
裂缝往里三米尽头是塌砖堆成三角掩体。
我们缩下面头顶电缆卷能挡热信号。
空气闷机油味混铁锈还有点像烂橡胶。
李悦跟上赵勇最后一个进来顺手把一根管子虚搭在口子上遮缝。
动作轻像放落叶。
刚藏好脚步声到了。
两组人汇在沟口。
说话声听不清但急。
有人拿仪器扫调压器后面红光来回晃。
接着对讲机响指令短命令封出口另一组进沟查。
要一个一个过。
李悦靠我左肩呼吸压到最低。
她右腿开始抖不是怕是蜷太久抽筋。
她咬住下唇手指抠进掌心硬撑。
可脚踝还是抽了下。
“嗒”一声一块松水泥被踢动滚了半米。
声不大但在死沟里像敲铁皮。
外面瞬间静。
红光猛地扫过来。
我屏气手按她手背轻轻敲三下——别动。
她点头牙咬死额头冒汗。
红光照到入口落在那根虚搭的PVC管上。
有人走来靴子踩碎石一步一步。
不到两米。
我能看清他鞋底纹路听见他呼吸节奏。
他蹲下伸手推管子。
我握紧刀柄准备拼。
刀锋抵掌心刺痛让我清醒。
他掀开我就扑第一刀割喉第二刀插心。
赵勇开枪清第二个。
李悦掩护断后。
计划脑里过一遍快得像闪。
可就在这时对讲机响了。
一声短像预设信号。
那人停住收手站起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
红光移开。
我松口气鼻血顺着袖口往下滴晕在裤上成暗斑。
他们没查。
为什么? 闭眼再上“回溯”。
只回十五秒。
画面里对讲机响前那人手已碰管子。
但他突然停抬头看对讲机像收定时信号。
不是突发指令是定好的。
他看了眼表才走。
他们按点走不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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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回溯刑警破黑局风云第155章 巧妙躲藏避追查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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