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浸透着寂静的小院。
沈清徽离去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在夜色深处但那扇被她轻轻带上的木门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陈鹰依旧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雪地里孤独的青松。
屋内那半截蜡烛终于燃到了尽头火苗挣扎着跳动了两下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一切。
然而陈鹰的心却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前所未有地明亮起来。
黑暗中他看不见满屋的狼藉看不见自己依旧虚弱的伤腿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沉重而有力地搏动着。
一声又一声敲打着他刚刚做出的、或许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决定。
“利刃……” 他再次于心中默念这个词舌尖仿佛尝到了铁锈与鲜血混合的味道。
是了他就是一把刀。
一把曾为家国征战最终却被弃如敝履的残刀。
锈迹斑斑刃口卷折几乎被遗弃在角落等待彻底的腐朽。
而现在有人将他拾起不惜耗费心血磨去锈迹修复刃口告诉他他依旧锋利依旧有价值。
哪怕握刀的手属于一个身份成谜、野心勃勃的女子。
哪怕前路是更深的泥泞与未知的凶险。
但这至少是一条路。
一条看得见方向哪怕方向尽头可能是悬崖也胜过在原地腐烂发臭! 他想起了沈清徽那双眼睛。
清澈平静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冰川与烈焰。
她坦言利用却又承诺尊严与前程。
这种赤裸而直接的交易反而比那些虚伪的温情更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安心。
至少他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黑暗中陈鹰缓缓摊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
这双手握过锄头更握过刀枪沾染过泥土也沾染过敌人的鲜血。
它们曾经有力曾经令敌人胆寒也曾在他重伤濒死时连一碗水都端不稳。
现在它们即将再次握住武器。
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家国大义不是为了遥不可及的封侯拜将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有尊严、有价值地活下去为了一个女人口中那“不止于一隅”的、模糊却诱人的前景。
他猛地收拢五指握成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股久违的力量感伴随着决绝的信念从四肢百骸汇聚而来。
他陈鹰做出了选择。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山间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萦绕在村尾的小院周围。
沈清徽起得很早她如同往常一样先是在院中缓慢地打了一套养生拳法活动开有些僵硬的身体。
然后她开始清理昨日被破坏的院落将被踩烂的草药残骸彻底清扫出去将被踢散的木料重新归置整齐。
她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神情专注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招揽与抉择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境。
当她将最后一块散落的木料码放好直起身轻轻拂去沾在衣角的草屑时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目光落在了那扇紧闭的屋门上。
她知道他醒了。
或许他根本一夜未眠。
她没有立刻去推那扇门而是转身走进简陋的灶间生了火将昨日剩下的一点獐子肉切成细丝混合着采来的野菜煮了一锅浓稠的肉粥。
米香混合着肉香随着袅袅炊烟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粥煮好了她盛了两碗放在院子里那个唯一还算完好的小木桌上。
然后她才走向那扇屋门。
没有敲门她直接伸手推开了它。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屋内陈鹰已经起来了。
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穿戴整齐拄着那根木棍站在屋子中央。
晨曦从窗洞照进来落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上将他脸上那些历经风霜的线条勾勒得愈发清晰深刻。
他的伤腿似乎还有些不适站姿并非完全稳健但他尽力挺直了脊梁如同一个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兵。
听到推门声他转过头目光迎向站在门口的沈清徽。
四目相对。
没有言语。
沈清徽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站得笔直的身躯落在他那双已经恢复了锐利与沉静的眼眸上。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血丝也看到了那血丝之下破茧重生般的坚定。
她知道他准备好了。
她没有问“休息得如何”也没有说“粥煮好了”。
她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口的光线语气平淡如常:“出来用早饭。
” 说完她便转身率先走向院中的小木桌。
陈鹰拄着木棍迈开了步子。
他的动作比昨日沉稳了许多虽然依旧能看出腿脚的不便但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
他走出昏暗的屋子踏入清晨明亮的光线里微微眯了下眼适应着这久违的、代表着新的一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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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太后穿成傻丫头后第61章 效忠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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