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很煎熬身体很热热得发烫;头很沉滚烫的气压好像一座大山压在头顶。
在炙热难耐和烟熏火燎中薛晨逐渐神智迷蒙只能抱紧怀中的一支紫竹手柄包玉身的鱼竿眼雾朦胧中见眼前陡然出现一溜透白的光。
随即门扉被轻轻推开一条若有若无的细缝。
门隙老旧的铜制拉锁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绒绒毛挠在痒痒肉上。
一个颀长灵巧的身影从那道透白的光里钻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薛二郎!二郎!薛——” 高挑灵动的身形伴随着清脆澄澈的声音像夏日里窖在深井中的西瓜一般扑棱棱地带着轻盈的凉爽而来。
薛晨如被救赎一般扬起头来神迷意乱地瞪大眼睛嘴角嗫嚅刚想开口却“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 薛晨再次醒来时已近子时外头响亮的梆子声让他从炙烤的噩梦中惊醒。
“啊——”薛晨一声惊叫惊恐地猛地坐起待看清四周的场景方喘着粗气平息下来——四周是刚刷的白墙床榻榆木泛旧靠窗摆放一台简单破旧的梳妆木台上面斜放了一面缺了角的铜镜。
铜镜前只有一瓶红布木塞的瓷瓶和一小截泛黄的胭脂纸。
是姑娘的房间。
搞不好还是魏姑娘的房间... 薛晨怔忡低头捻起盖在身上、泛着香气的被子:这莫不是魏姑娘的被褥? 薛晨被自己这个猜想激得有些羞赧。
“你醒了?”一个泛着甜意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薛晨一激灵扭头看去便见心心念念的魏司簿一手端着木盆一手拿了一包用牛皮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站在门外。
“你既已醒了我便不给你施针了。
待你休息好我就请船百户叫牛车给你送回去。
”魏司簿垂着眼将牛皮包裹顺手放在边几连房门都不踏进转身便要走。
薛晨因见到魏司簿的喜意被瞬时冲淡他眼看魏司簿虽然嘴角仍含着笑漂亮的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但分明比先前见他多了几分生疏。
“太晚了!京师早已宵禁!”薛晨冲口而出。
“那您就安心在此处休息明天一早我再给您叫牛车。
”魏司簿垂眸应对一只脚已跨过门槛欲走。
薛晨高声:“我我还有些不适!劳请司簿施针!” 魏司簿脚下一顿侧眸看薛晨。
眸子里多了些许看不清的情绪。
薛晨一喜:他有预感今日若放任魏司簿离开恐怕他们两当真就再无见面可能了! “许是闷久了脑子晕晕乎乎的司簿医者仁心恐不能见死哦不见伤不救吧?” 薛晨拿出最惯常使用的软声腔调带了些哀求地留人:“司簿我到底是在杏林堂等你才晕过去的。
” 魏司簿好像被软言哀求绊住了脚转身看了看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将牛皮包展开露出一排长长短短的银针再默不作声地终于迈入房中。
“背过身去躺下。
”魏司簿声音轻轻的但话尾上翘便听起来莫名带着甜。
薛晨立刻依言转身。
“衣裳撩起来。
”魏司簿声音更轻了。
薛晨忙不迭照做将衣角一点点卷起露出养尊处优的白净后背。
魏司簿下针的手法又准又快薛晨只感觉下针处有片刻的酸胀难耐但只有一瞬随即便通身升起一股暖和的热流。
好像四肢七窍都被打通了似的。
薛晨背对着魏司簿舒服地一声喟叹后闷声开口:“我这三日都在城郊东岸...你却没来。
” 施针的动作一顿。
银针尖端已经没入皮肉隐没在穴位之中在安静的沉默中薛晨听见魏司簿颇有些怅然的话语。
“原也未相约相遇已是唐突又谈何再见?” 魏司簿说话间指腹轻轻擦过薛晨后背的皮肉像一滴滚烫的蜡油滴在他酸胀充盈的穴位上。
薛晨不由得浑身一颤皮肉筋骨猛地向内收缩瞳孔不自觉地猛地放大。
肤与肤的接触肉与肉的擦拭让他在一瞬间几乎丧失思考能力亦在一瞬间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魄力。
“你什么意思?”薛晨立刻开口。
魏司簿却不说话了。
“什么唐突?什么相约?什么再见?”薛晨撑起手肘翻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紧逼魏司簿。
“针!银针!”魏司簿压低声音喊道。
薛晨再次逼问:“你什么意思?若要说便说个干净说个清楚!” 魏司簿别开眼紧紧抿唇:“我们只是钓鱼偶然遇见你追到杏林堂来已是十分失了礼数你这样莽撞不过是擅自将我抛进流言蜚语的漩涡——我回来时已有多嘴的阿婆问我你是谁?来作甚?” 魏司簿声音轻飘飘的:“你叫我如何作答?我说你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钓友出身高贵家中已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还是说你来送一杆并不属于我的鱼竿只是为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墨燃丹青第一百六五章 钓鱼佬的冬天上刷新看胖胖章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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