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最后一段相对平整的官道颠簸着驶入所谓的新野县界时一种近乎死寂的荒凉感便扑面而来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透过车帘的缝隙我看到的景象比之前通过貂蝉传递回来的、那些冰冷文字描述的侦察报告要残酷和直观得多。
报告只说了城破、民逃、田荒却无法描绘出那扑面而来的、混杂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
当我们最终勒马停在已然坍塌过半的南城门前时眼前的“县城”几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低矮残破的夯土城墙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豁口如同被野兽啃噬过的骨架。
城门楼早已荡然无存只有几根焦黑的木桩歪斜地矗立着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兵燹的惨烈。
街道依稀可辨却被半人高的杂草所吞噬碎石瓦砾遍地几乎无处下脚。
两侧的房屋更是十室九空侥幸未被完全焚毁的也大多是门窗洞开蛛网密布残垣断壁在萧瑟的秋风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垮塌。
偶尔能看到一两张枯槁的面孔从破败的门洞里探出来眼神空洞而麻木看到我们这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也只是飞快地缩回去如同受惊的野兔。
田野?城外哪还有成片的田野?目力所及尽是大片大片荒芜的土地枯黄的野草连绵起伏看不到一丝耕作的痕迹更遑论什么即将收获的庄稼。
这就是刘表“慷慨”赐予我们的立足之地?一个几乎被彻底摧毁的边陲废墟。
跟随着主公刘备一同前来的数千军民(大部分是从徐州自愿追随的老底子加上那象征性拨给我们的、此刻同样面有菜色的五百荆州兵)此刻都沉默了。
压抑的气氛在队伍中蔓延之前的疲惫、颠沛流离的委屈此刻都被眼前这残酷的现实无限放大。
我能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还有压抑不住的抱怨: “这就是咱们的新家?还不如徐州乡下的一个破村子……”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留在徐州跟曹贼拼了!” “天哪这地方连口热水都找不到吧?怎么活啊……” “将军们……咱们真的要在这里扎根吗?” 怨言如同冰冷的潮水拍打着早已脆弱不堪的士气。
我知道这些话不仅仅是抱怨更是对未来的绝望和对我们这些决策者的质疑。
尤其是对我这个力主南下荆襄、最终来到这片不毛之地的人。
我看到主公刘备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勒住的卢马的缰绳望着眼前的废墟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忧虑的叹息:“唉……百姓何辜遭此荼毒!备德薄能鲜竟至斯地……”他眼中的不忍和自责几乎要满溢出来。
翼德(张飞)那虬髯环眼瞪得溜圆鼻翼翕动显然是怒火中烧但他看了看主公又看了看周围垂头丧气的军民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咆哮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震得身下的乌骓马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云长(关羽)则依旧是那副丹凤眼微阖的模样只是那长长的美髯在风中飘动得似乎比平时更急促了些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没有说话但那紧抿的嘴角透露出内心的沉重。
他们是沙场宿将什么惨状没见过?但眼前的景象关乎着数千人的生计和未来由不得他们不心忧。
我的心同样沉甸甸的像是灌满了铅。
眼前的困难远超最坏的预估。
但我深知此刻的我绝不能流露半分的动摇和迟疑。
我是这支队伍的智囊是南迁策略的主要倡导者我的任何一丝负面情绪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最终彻底摧垮本就摇摇欲坠的军心。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脸上尽量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丝镇定的微笑对主公和众人说道:“主公既来之则安之。
新野虽破败然地势尚存民心可用(虽然现在看不到几个民)。
只要我等上下一心励精图治不出三年必能重现生机。
” 话说得豪迈但我知道这无异于画饼充饥。
此刻空洞的口号远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效。
我翻身下马对主公拱手道:“主公请容昭先行入城察看详情规划安顿之策。
” 刘备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子明辛苦你了。
一切便有劳费心。
” 我不再多言带着石秀、老吴等几名可靠的亲卫和玄镜台暗中布置在此地、早已伪装成向导的成员(这一点主公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以为是我提前派人探路寻得的本地“遗民”)率先向城内走去。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我几乎踏遍了新野县城的每一个角落。
残破的县衙、坍塌的粮仓、淤塞的水井、尚能辨认的街道布局、城墙的薄弱环节、城外唯一一条尚未完全干涸的小河……我仔细勘察着地形评估着残存建筑的利用价值寻找着可能的水源甚至用脚丈量着几片相对平坦、适合开垦的区域。
我的脚步很稳表情很专注仿佛眼前不是一片废墟而是一张等待描绘的蓝图。
我需要用我的行动向身后那些注视着我的眼睛传递一个信息:这里并非绝境我们有办法在这里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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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第396章 满目疮痍规划伊始来源 http://www.qsx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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